Wednesday, June 19, 2019

北方喝酒再小记

北方喝酒再小记
送交者: 潇枭狼 2003年08月02日04:07:20 于 [茗香茶语] 发送悄悄话

何以解忧,唯有杜康,可怜俺没喝过, 又说举杯消愁愁更愁, 这是典型的酒与忧愁; 酒逢知己千杯少,一斛浊酒尽余欢, 又是典型的酒与欢乐. 搞不清酒更喜好忧还是乐, 抑或忧和乐那个更喜好酒? 

难得糊涂,反正酒和女人是古今中外文人墨客的创作灵感. 既然酒和女人有功如此,为何又不宵酒色之徒? 大概是看酒色之后有没有万古流芳或遗臭留下,活脱脱’成者为王败者寇’的一样道理….

这世间太多的迷惘难懂,干脆躲进酒斛任意行,管他雄关与欢愁. 这也是俺好一口的一个原因. 另个原因好象楚留香那个豪爽朋友(胡铁花?)说的:我爱喝酒时的那气氛! 

遥想七贤当年,以酒会友,狂放之至; 兰亭聚会,” 引以为流觞曲永,列坐起次,虽无丝竹管弦之盛,一觞一咏,亦足以畅叙幽情”(酒漂到谁前谁作诗), 何等潇枭! 可惜白话文让我们丢失了这等享受,也罢,那就下里巴人的话: 酒越喝越厚,钱越耍越薄.

喝的酒不少,酒与佐酒的要相配. 清酒对生鱼,鱼脂,白匍对红肉,红匍对白肉,龙舌兰对海鲜,威士忌白嘴. 谁都不如咱中国白酒对”东坡肘子”,”红烧狮子头”,”松鼠桂鱼”….口水挡不住啦. 不好意思,归到正题,再小记两茬北京喝酒的事,对不起,一聊酒俺就拢不住火,光顾过嘴瘾了.

新姑爷独战六郎

我媳妇是老北京,老家在昌平. 自打跟我媳妇飙上后,最渴望的是假日去看泰山大人,小住两天. 那五斗柜里排满了酒,没什么名酒,但我这二锅头出身的不讲究,有荤腥下酒就成. 丈母娘说了:俺们喜欢实沉人,能喝就招呼吧. 我真实沉,每次喝到十成.
 
我媳妇七奶八姑的亲戚不少,结婚登记后少不了挨家登门拜访. 有一个大舅特和蔼可亲,见到我媳妇拉过手塞几张百元:大闺女啊,这你就拿去买双袜子穿吧. 对我这个南腔北调还挺有兴趣:新姑爷,留下吃饭,奥. 接着大吼一声:小九子,叫你几个哥晚上来陪新姑爷. 不好,吃饭可能不多,这酒可少喝不了了. 我天生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,何况这是有酒的虎山呢. 扭头看看我媳妇,生怕她婉言谢绝,还行,她正微笑呢.

晚上酒菜摆好,咦,怎么就小九子咦人和我喝酒? 小九子和大舅,那俺大大放心,不加推辞,八钱的杯来者不拒,喝得面红耳热,爽! 酒过三巡,进来两人,号称老三,老四,直叫嚷:姑爷好,给您敬酒了. 我高兴地硬着头皮接了. 人多了,俺开始小推辞着,能躲的酒就躲. 

又过三巡, 又闯进两人:姑爷得罪,老二,老六来晚了,俺们敬您了. 第一次见面,这第一杯怎么也推不过,喝吧. 凑个空我溜到外屋,我媳妇正和舅妈等唠磕呢. “哎,小九子,小九子,你舅不可能有九个儿子吧,这一会再来两的,我非趴下啊!” “连女的一共有九个,你别死撑喝多了”,我媳妇答着,”还能来的就是老七了.” “知道了.”

俺是新姑爷,人瞧得起咱,咱不能认耸,撑到底吧,老七快来,喝完见面酒我再趴下也算尽礼了. 回屋又喝了几巡会,老七终于来了,喝了见面酒,我踏实,头也觉得重了. 这六郎终于把俺搞倒,我仓皇逃出,在大柳树下一吐为晕了.

我很羞愧,有点丢面子的感觉. 哥六个赶紧过来递上茶,问长问短. “别回去了,晚上在这睡吧.” 哼,俺没事,喝几杯茶就蹬车走,”多谢哥几个招待”,俺干笑几下. 小九子过来:得,我三轮送您回去? 我坚持:不用,我能骑回去. 

那时咱主导交通工具是26凤凰. 我和媳妇上车往回蹬,歪歪扭扭总算没摔回了家. 后来得知小九子蹬着三轮悄悄地跟着我们,还怕伤俺自尊心? 嗨,已栽也! 不过还不算太丢人.

这一喝我酒精大中毒,从脑袋晕,双肩酸痛涨,走向腋窝,扩展至腰,再下腿弯,最后从脚下褪去,整个从头到脚一星期后才能重返酒桌. 

醉小文错插门锁

却说一日单位开薪加奖金,众人欢呼雀跃. 正值小文和我值班. 如何打发漫漫夜,没有凑齐麻局,力促小文去喝一壶. 北方人就是够哥们,从俺的经历记忆中,好象没有拒绝的北方人,有一名言:哥们看得起我,我趴下也喝.

第一次和小文喝酒,咱俩飞身上单车,直奔劲松孔雀酒家,四川风味,还有那巨长嘴的铜壶茶. 要了川菜郎酒开斋. 酒逢知己千杯少,从追女孩,卡拉OK,吉他,跳舞,功夫,足球,不知不觉一瓶下肚. 不知小文酒量,他也实在不推让. 其实他是走脑的,当时喝完已经高了. 俺也不晓,只当无事,两人接着翻身上车往值班室赶.
 
并排骑在长安路,我看小文飘的厉害,担心问他,他只说没事. 快到单位了,不幸的事发生,咱俩单车龙头相碰,我扭了两下,不想小文整个人车飞出,完全失控. 赶紧下车,扶起小文,他不能再翻身上车了. 好在离单位不欲远,咱俩踉跄,扶着他回到单位.

我让小文先回值班室,待我支好车,跑上二楼. 值班室在二楼,怎么没人? “小文,小文”,俺在楼道大喊,只听从三楼传来小文的答应. 干吗去三楼?又跑上三楼. 只见小文在三楼与二楼值班室的同样位置的房间,捅着钥匙:咦,怎么开不开啊. 

那能开开吗,那是值班室的钥匙,可是值班室在二楼啊,真胡里胡涂了. “你没事吧,小文”,这才发现他额头撞破了,”去医务室弄一下.” 小文挺英俊,后来落了个疤,好在头发长些能盖住.

此事成为我终身不安之事,小文倒不以为然,继续一起喝酒,不过每次喝完再也不让他骑车,坐公共汽车,没有公共汽车就走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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